“我不是gay的!”櫻木一手推開壓在身上的人,順勢再給他來個左勾拳,把他重重打倒在地。
看著地上仰躺的人,緊閉雙眼,顯然已昏迷過去,櫻木雙眼仍冒出熊熊怒火。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很用力,彷佛要把那偷襲的人遺留在他唇上的溫度抹去。
呸!死變態!把天才當什麼!
伸手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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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狐狸,我在東光酒店的樓下,你…快來接我…好,好,見面再說……我不行了,頭暈得很……”櫻木搖搖晃晃地走出東晃酒店818號房,走過東光酒店八樓的長廊、一樓大堂直到走出東光酒店大門,終於支持不久地靠牆坐下。然後用手機給流川撥電。
該死的和尚頭,竟敢給天下下藥……不行,別睡別睡…等流川…
櫻木想舉手拍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是手抬高了兩三寸,便軟弱無力掉回原位。
不能睡……不能睡……
這個精通各種防護術、事事以客戶安全第一的頂尖保安人員,櫻木花道,竟因為未提防自己正保護的客戶,不但被下藥,還差點被$##*&^@@%*……
悲慘的他,現在半躺半靠在東光酒店大門右邊某幅牆壁,等著他的愛人──流川楓來“救”他……也許等一會兒…還會發生更悲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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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在家和大廈第十五層樓、穩安保安公司的董事長室,有一個人正對另一個人大聲說話。
“為什麼是我?我不要!”櫻木大聲地說。
“沒辦法,對方揩定要你,而且,肯付雙倍的價錢。”回話的人,不慍不火。
“我才不要保護那些二流外國明星!為什麼不讓我參與A project?論經驗和身手,我應付有餘?為什麼獨讓我保護那二流?頭,拜托,換了我行不行?”櫻木的語氣放軟,若是要他跪下作為交換條件,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跪下。
“不行!”說話的人,一手支頤,神色還是那麼溫和,但語氣的堅定不容櫻木再拒絕。果然,櫻木還是答應了,“那……告訴我計劃吧!”他不得不答應,誰叫他生平最佩服坐在他對面這個人,阿部山雄,他的老板、上司以及師父。當年,若不是阿部山雄,憑那只懂打籃球、一身蠻力、智慧平常(一般人都這麼認為唷!)的櫻木,是不可能進入這講求智慧、機警、敏捷與泠靜的保安世界。當時,剛從國家隊退役的櫻木急需找一份薪酬優渥的工作,因為他要供流川在美國唸書。雖然流川已去了美國四年,但是由於他的英文不好,必須先修兩年英文,如今,才剛升上大學二年級。櫻木不忍心流川邊唸書邊打球、還要顧著打工,所以決定在大學畢業後,就找工作賺錢供流川唸書,那一年,他們剛正式交往一週年。
阿部山雄想起當年櫻木來毛遂自薦時,不禁微笑。當時,櫻木對他說:“我是籃球員櫻木花道,深澤體大畢業。工作勤奮,肯捱,請讓我上班!”說著,還鞠了一躬!
阿部山雄看著他僵硬的鞠躬動作,覺得很好笑,這個人,並不容易向人低頭!於是,他問:“你有什麼技能?除了籃球外。”
“嗯!我會烹飪、調酒、打掃,還有很會認路,送貨絕對準時準確!”櫻木認真地說道。
阿部山雄笑了,很愉快,這人真有趣!他以為保安人員是做什麼的?然後再問:“那你還會什麼?會跆拳道、柔道、武術嗎?”
“呀!這工作需要這些嗎?真好,我最喜歡打架了……”櫻木高與起來。
阿部山雄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人,他要定了。但為保險起見,還是問了每個面試官都會問的一句:“為什麼選擇這間公司?”
“因為薪酬高!”
於是,第二天,櫻木便到穩安保安公司上班了,並且開始了半年的特訓,由阿部山雄親自調教。一個學得用心,一個教得開心,櫻木漸漸成為穩安保安公司不可或缺的人物。
“櫻木,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加入A project,而是你剛養傷回來,我可不忍心再看你受傷。你知道的,我怕被流川泠眼殺死!”阿部山雄難得語氣調皮。
“我懂!”櫻木又怎麼會不懂,愛人那雙泠眼,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連阿部山雄這樣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物,也因為自己常因公受傷而遭受流川無數泠眼,讓阿部山雄常大呼:“我快被凍僵了。”
阿部山雄走到櫻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他慣有的安慰人動作,“你要多為流川著想,你讓他擔心多了。”
櫻木點點頭,流川與他的事,阿部山雄早就知道,也是最支持他們的人,因為有阿部山雄,流川與他可以更光明正大地在其他同事面前公開關係,免除他們異樣的眼光。
好吧!為了流川,就讓本天才侍候那二流吧!
櫻木把阿部山雄交給他的光碟放入他面前的電腦……
“咦!是他呀!”櫻木很驚訝!
“你們認識?”阿部山雄恍然大悟。
“嗯!也不算很熟,高中籃球聯賽的對頭啦!想當年,這小和尚頭,我說,這澤北榮治啦…可是號稱高中第一籃球手,哈哈,不過,還是敗在天才手上…那時候…”
“夠了,去準備一份詳細的保護流程給我,下午三時正要放在我的桌上。”
“哇!頭,要命嗎,現在已經兩點四十五分了,十五分鐘怎麼夠。”櫻木不平地叫道。
“你現在只有十四分鐘。”
櫻木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火速離開董事長室。他知道,最講究紀律與分秒必爭的阿部山雄,是不容許屬下對工作有絲毫怠慢!即使是他亦徒亦友的櫻木,也會受到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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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北榮治從機場禁區踏出來時,就看見來接他的紅頭。他向他招呼了一聲:“櫻木花道,long time no see。”說著,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櫻木即時避開要環上來的手,禮貌地鞠躬,“澤北榮治先生,我是穩安保安公司的櫻木花道,為了你的安全起見,現在你的一切事物須先由我處理,不便之處請多包涵。”
“明白。一切就照你的計劃辦吧!”聲音淡淡的,少了剛才打招呼的熱度。
“請多多指教…”櫻木再鞠一躬,抬頭時,立即換了一副表情,咧嘴一笑,“小和尚頭,好久不見了。”說著,熱情地與澤北榮治握手,然後兩人相視大笑。這一笑,將剛才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
櫻木走在澤北前面為他擋住圍上來的影迷,然後引導澤北坐上為他準備的轎車。
“小和尚頭,想不到你的影迷蠻多嘛!”
“見笑了。”澤北對駕車的櫻木笑道。
“怎麼會當明星的,你不是在美國打NBA嗎?”櫻木很好奇。
“喔!被星探看上了,當時《殺人秘笈》正缺一黃臉孔的演員,需要身手敏捷的,原本導演意屬港星成虎,但投資者嫌他年紀大,要找年輕的…便有星探找上我了。想不到那部電影大賣,所以我也順理成章當明星囉!”
“《殺人秘笈》?哎呀!我不常看電影,不知道那是你的成名作哩。”櫻木突然想起,“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當了穩安的保安人員,還特地指定我呢!”櫻木對被指派保護澤北一事還是憤憤不平的,都是這個死和尚頭,害他不能加入A project。
“朋友介紹的。還記得James Anderson嗎?”
“哦?那搖滾鬼呀!害我不淺哩,我有兩個月不能練習射擊!”
“他對你贊不絕口,說若不是你反應快,替他擋了那一槍,他現在真的變鬼了。他是我朋友,說若我回日本,一定要聘你做貼身保鏢。”
“是保安人員啦!保鏢保鏢的,多低級!”櫻木糾正道。
一路上,這樣談談說說,很快地就到達櫻木為澤北安排下榻的酒店──東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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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澤北對櫻木說回家前,想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這可是計劃外的行程,我必須先安排一下。”櫻木說,雖有點不滿,但澤北始終是客戶,他必須在可能的範圍滿足他的要求。
“日昇高中。”澤北答道。
咦?他去日昇干嘛?
像是看穿櫻木的疑惑似的,澤北接著說道:“找流川楓。”
“你找他干嘛?”櫻木真的很好奇,也…很不安,為什麼他連家也不先回,反而去找狐狸?
“去了你就知道了。”澤北神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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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達日昇高中,被認出來的澤北就被日昇的學生圍住了。沒辦法,誰叫他現在是好萊塢的日裔明星。櫻木好不容易排開眾人,把澤北領到流川面前。
“白痴!帶他來干嘛?我跟他不熟。”流川對櫻木泠泠地道。
“狐狸~我也是工作嘛,他說要見你,蠻神秘的,我也很好奇。”櫻木趕快解釋。
“我說,流川呀,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你就這麼不歡迎我?”澤北一臉無辜地說。“就是嘛~狐狸…”“白痴!沒你的事!”被瞪了一眼的櫻木馬上住嘴,他可不想自討苦吃。
“流川,你好像與櫻木有仇似的,他好聲好氣,你都不領情…”澤北替櫻木打抱不平。
“不關你的事!”流川泠泠地說,“找我什麼事?”
澤北示意櫻木離遠一點,櫻木雖然不願意,但他的工作守則是,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滿足客戶要求,所以,他還是離開澤北與流川十步以上。
澤北看著離遠的櫻木,壓低聲量說:“我們的比試還未結束。”
“比賽早已結束了。你輸了。”
“若不是你在打了一個賽季突然退出NBA回國,我下一個賽季一定贏!我還未認輸!”澤北有點激動地道。
“我沒興趣比!”流川說完欲向櫻木走去。
“你不比也得比,因為比試已開始了。”澤北微微一笑。
流川停了腳步,這小子,在說什麼?…為什麼他一直望著白痴?
“我告訴你,別去惹白痴,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流川很嚴肅地說。
“哈哈~看看如何吧!”突然提高聲量,“櫻木!我們走吧!”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櫻木,並對流川做出“V” 手勢。
流川看著向他擺了擺手就跟著澤北離去的櫻木,心中冒起一股莫名怒氣,握緊的手顯得泛白。結果,日昇籃球隊的隊員,當天全部瓟著離開籃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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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護衛工作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天,櫻木被澤北邀請到東光酒店八樓818號房喝香檳,慶祝工作順利完成。
才喝了兩杯的櫻木,感到一陣暈眩,心中很奇怪,向來酒量好的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有醉意?他心中微感不安,但仍很鎮定。他可是專業的保安人員哩!
“櫻木,你還好吧?”澤北關心地問道。
“哦!沒什麼~”櫻木對他咧嘴一笑。
笑得真好看,澤北心中驚嘆。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慾望,他把櫻木緊緊地擁在懷裡。“干什麼你?放開我死和尚頭!”櫻木邊掙扎邊罵道。
感到櫻木的軟弱,澤北抱得更緊,“櫻木,我喜歡你,很喜歡喜歡你~”手不斷地在櫻木背上亂摸……
櫻木感到一陣雞皮疙瘩,用力掙脫澤北的懷抱,“死和尚頭!你變態呀你!”,櫻木生氣地罵道,想努力地站起來,離開!
無奈,再一陣暈眩讓他重跌沙發上。
看他如此,澤北知道櫻木今晚走不了,“櫻木,你甩掉流川跟我一起吧!流川對你那麼差,他不愛你的!只有我才是真心喜歡你的……”
真噁心!聽澤北的告白,讓櫻木想吐。“我們的事要你管?狐狸對我很好…你滾遠一點。”
“你騙誰?我手上的照片能證明流川不愛你!”澤北揚了揚手上一疊照片。
什麼證明!“拿來!”櫻木喝道。
澤北把照片放在櫻木伸出的手上。
“哈哈~這是什麼鬼證明~哈哈…”櫻木不禁狂笑。雖然視力開始模糊,他也看得清楚,這是他與流川在公園約會的連環照片。
“你沒看清楚嗎?無論你對流川遞茶送水,還是披衣問暖的,他都對你不理不睬,你做什麼,他都是泠泠淡淡地對你…他不愛你的,我才是真心的!”澤北焦急地說道,激動起來,一把推倒櫻木,讓他仰躺在沙發上,櫻木手中的照片灑滿一地。
趁櫻木掙扎要瓟起來時,澤北撲上櫻木,把櫻木壓在身下,用手固定他的頭,低頭吻住他的唇。
這個變態!被強吻的櫻木感到非常憤怒,也不知哪裡冒起一股力量,一把推開澤北,“我不是gay的!”順勢再給他一個左勾拳,讓澤北昏死過去。
看著仰躺在地的澤北,櫻木知道他只是暫時昏迷,並無大礙,不然他可難向阿部山雄交代了。他擦了擦剛被吻的唇,真噁心!呸!死變態!把天才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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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流川趕到東光酒店時,遠遠就看到那令他擔心的紅頭正癱在地上,周圍疏疏落落地圍了一些人。流川忙撥開那摸向紅頭的手,“讓開!”連忙把櫻木一把拉起,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半抱半拖地帶走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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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的櫻木,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有穿衣~咦!這裡是…自己的房間!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沖好涼了……隱隱約約回想起,自己在昏迷前撥電給流川……
“狐狸~”
沒人應。櫻木微感不安,突然靈光一閃,立刻跳起來查看自己的保安人員證件,不見了!……“糟糕~”櫻木大喊一聲。然後本能地,他拿起手機撥電,“頭!不好了…”“嗯,好好,我立刻趕過去!”隨便抓了件外套,櫻木火速地出門,趕去東光酒店,818號
房。
◆◆◆◆◆
“我說過,叫你別去惹白痴,現在這是你自找的。”流川對著被反綁雙手雙腳,側躺在地的澤北道。
“我才是真心對櫻木的,你不配和他在一起!”澤北不甘示弱。
流川皺著眉頭,狠狠地瞪著還在叫嚷的澤北。他環顧房間,看見一瓶拔了塞子的香檳,走過去拿起來,“喝!”空手切開瓶子(流川為了打架不輸櫻木,去學空手道,現在是黑帶三段),順手抄起冰鎮香檳的冰桶。
澤北看著一手拿著半截香檳瓶、一手拿著冰桶,氣勢駭人的流川,慢慢向他走來,突然,流川拋開手上的瓶子,迅速地跑到他前面,拉開他褲子,將手上的冰水往裡面倒……
“哇~泠泠……”澤北泠得在地上輾來輾去,很痛苦。
啪啪啪!“狐狸~開門啦!快點……狐狸……”
流川把門打開,櫻木與阿部山雄立刻衝了進來。
“狐狸~你做了什麼?”看見澤北的慘狀,櫻木問道。
“他那裡需要泠靜!”流川泠泠地道。
櫻木楞了一下,立刻大笑,“真有你的,狐狸!”舉起右掌,與流川互擊。就好像當年兩人聯手打敗澤北一樣,心情很愉快。流川偷偷笑了。
“櫻木~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流川有什麼好?”澤北虛弱地問。
“我不是gay的!”櫻木對他說。
“不是gay?你不是和流川同居嗎?難道流川不是男人?”澤北不解。
“我不是gay的!我不喜歡男人,但…他是流川…”櫻木說著,溫柔地看著站在右側的流川,流川也望著他……兩人的唇慢慢相接。
“櫻木,你不是說你…不是gay嗎?”澤北望著正在唇舌纏綿的兩人,更加不解。
“你還不明白嗎?”一直不發一言的阿部山雄對澤北說,“櫻木說他不是gay的,是說他除了流川外不會喜歡其他男人。因為是流川,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愛他!”
纏綿的兩人終於分開,櫻木拉著流川的手,對阿部山雄說:“頭!這裡的事,拜托你了。”“好!”
看著十指緊扣的兩人離去後,阿部山雄為澤北鬆綁。“澤北先生,你要追究此事嗎?若你要提出控訴,穩安會奉陪到底。”阿部山雄輕輕巧巧地為流川開脫,把責任往公司上攬。他不怕打官司,是因為他手中握有澤北下藥欲“侵犯”櫻木的證據。穩安的保安人員值勤時,身上都配戴著微式錄攝機與錄音機,與穩安的總部電腦聯線,將護衛客戶的流程錄攝下來,以策客戶安全。然而,這到底有犯客戶的隱私權,所以,阿部山雄不輕易透露穩安的這項護衛措施。
澤北搖了搖頭,拾起地上一張照片(是櫻木),哭著說:“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比流川更愛你呀!我會對你很好的……流川都不在乎你!”
阿部山雄嘆了口氣,也拾起一張照片,遞給澤北,“你有看到這張照片嗎?”
“嗚嗚……只是很普通的照片,有個女孩正為他們兩個拍合照而已!”
“你知道誰要求拍合照的嗎?是流川。你再看看他的動作…他的右手是橫過櫻木的背搭上他右肩的……流川這種動作並不多見……你知道他這動作代表什麼嗎?”看著一臉迷惑的澤北,阿部山雄不再賣關子,“這代表‘櫻木是我的,誰都別想碰!’,明白嗎
?流川比你想像中更在乎櫻木…幸虧你沒做出什麼事,不然,那裡…可不只被冰水澆而已……”
阿部山雄拍拍澤北的肩膀,轉身離去,留下在他身後大哭的澤北在818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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