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小姐,這就是櫻木先生。”
櫻木連忙站起來,向介紹人身邊那位穿著和服的小姐鞠了一躬,“您好,我是櫻木花道。”
那流川小姐微微回禮,“您好,櫻木先生,我是流川美穗。”頓了一下,“櫻木先生,請問,您是不是那位……,前國家籃球選手,櫻木花道?”
“是呀!你認識我嗎?”
“是。”
“哈哈哈,真的嗎?”
流川美穗看著眼前這高大的紅髮前籃球選手突然綻放的笑容,如室外艷陽般燦爛,臉不禁有些微燒,點點頭道,“嗯,櫻木選手很出名。”
“哈哈,真是沒想到呀!我都已退役兩年了,竟還有人記得我!天才果然是不一樣的!”低頭見流川美穗雙頰飛紅,不禁衝口說道,“流川小姐你真是可愛……”
話一出口即覺不妥,連忙搖手說道,“我……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我是那個意思……但不是那個意思……”
只見流川美穗的臉越來越紅,介紹人怕櫻木越描越黑,接著不知會說出怎樣的話來,即刻打圓場道,“呵呵呵呵,沒想到兩位真是一見如故呀,都別站著說話了,先坐下來,坐下說話……”
“是。”
“是是!流川小姐請坐。”已急得滿頭大汗的櫻木,邊答應介紹人邊請流川美穗坐下,見她和介紹人坐下後,自個兒才坐下。豈知,因心急,一坐之下用力過猛,沒想到沙發突然下陷,頭不禁往後一揚,“咯”一聲,竟與後座人的後腦相敲,發出好大的聲響。
櫻木邊摸著敲痛的後腦勺邊站起來轉身,忙不迭地沒見人先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白痴!”
嚇!這聲音……
櫻木連忙抬頭,只見眼前那同樣撫著後腦勺的人長著一頭黑髮,細長的眼睛在瀏海下狠狠地盯著自己,薄薄的嘴唇再次迸出一句,“白痴!”
那人竟是他的冤家前隊友──流川楓。
“流…流川!媽的,臭狐狸,你干嘛在這裡?!還把天才的後腦敲痛了!”眼見“仇敵”突然現身,櫻本來滿載歉意的臉現在立即換了一副幾乎要殺人的表情。
“我才要問你在這裡干嘛!死白痴!到底是誰敲誰了!”
“是你!你干嘛這麼多位子不坐偏坐到我後面!?”
“你先搞清楚,到底是誰先來的?”
“肯定是我!我一點就到了!你看到沒有,現在已是兩點十八分了,肯定比你早一小時有餘!”
“我十二點五十五分到,比你早!”
“呸!我剛說錯了,十二點半到!”
“我十二點二十分。”
“你!”
“白痴!”
“臭狐狸!你是不是皮癢,討打!媽的!”
兩個狹路相逢的冤家正旁若無人般鬥得難分難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吼道,“兩位客人!”連忙動作一致地看向發聲者,卻見一個穿玄色西裝、留著小鬍子的人正臉皮抽搐地盯著他們看。
“老頭,你有什麼事呀?”櫻木被他看得不爽,首先發難。
「老頭?」那小鬍子此刻不只是臉在抽搐,眼睛也被氣得變大小眼,但他是訓練有素的意大利餐廳經理,所以還是忍住怒氣對櫻木和流川道,“兩人客人的朋友在客人們熱烈交談時都已各自離開了,請問你們還需要甚麼服務嗎?還是你們要買單?”
櫻木一聽,這才想起他今天的相親對象,流川美穗。扭頭一看,本坐著流川美穗的那張沙發已空了,連介紹人也不知所蹤。
立刻回轉頭揪住流川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嚇跑了我的相親對象!遇見你真是衰!”
“放手!死白痴!”流川一手拍開櫻木,然後拉正被扯歪的領口,皺著眉道,“遇見你我也衰!我的也走了!”
“甚麼?你也來相親!”櫻木一臉不信,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呸!一定是見你太醜,還不乘機溜走!”
“你的才是,見到白痴還不走,那肯定不是人。”
“你…!死狐狸!你今天真是的來討打的!”
“打就打!廢話真多,誰怕誰?!”
“兩位客人,這是你們的賬單,請到櫃台付賬吧!那邊請!”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刻,小鬍子經理又再出現了,還不怕死的地把兩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前國家籃球選手推到了付銀櫃台,也不請他們停留,從櫃台路過使眼色給收銀員匆匆給他們結了賬,親自“送”他們出了餐廳,並抿緊了嘴,害怕“歡迎再次光臨”六個字會從自己的嘴中慣性溜出。「真是兩個瘟神,要吵在外面吵去!」小鬍子經理轉身進入餐廳時仍不忘暗自罵道。
被喚作“瘟神”的兩個前國家籃球選手仍兀自在街上吵個不休。
“都是你這死狐狸!那流川小姐見到本天才不知多高興,若不是你,我跟她肯定成了。”
“哼!就憑你那副白痴相,她遲早走。”
“甚麼?!你說誰白痴!”本想對流川破口大罵一番的櫻木,突然似想起一事,於是停下腳步,雙手抱胸,“切!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的相親對象還不是見到你就跑?!””
見櫻木停了下來,流川也不走了,回頭看了他一下,“哼!”了一聲。
沒聽到流川反唇相譏,櫻木更是覺得自己猜對了,於是更放肆地笑話流川,“喂喂!臭狐狸,人家是不是因為受不了你太臭屁了唷!哇哈哈,肯定是這樣!看你跩甚麼跩!”接著又豎起了一根手指搖了搖,“嘖嘖嘖,看你無非是想響應政府的‘相親政策’吧,結果人家見到你就跑了,真替你感到可憐!”
流川深深看了櫻木一眼,緩緩道,“因為對方姓櫻木,我才答應隊長去看看。”
“甚麼?”乍聽流川之言沒頭沒腦,但隨即明白,“……你”聒噪的櫻木頓時沉默。
半晌,櫻木呼了一口氣,說,“……我也是,因為對方叫流川,我才去相親的。”
倏地,左手被緊緊握著,抬起頭即對上流川深邃的黑眼,於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流川的肩,“走吧!臭狐狸,我們吃飯去!本天才快餓死了!臭狐狸你請客。”
“AA制!”
“你他媽的真小氣。”
“哼!”
稍停了片刻的寧靜又再被邊走邊拌嘴的兩人破壞了,雖然雙方聲音越來越高昂,但緊緊相扣的十指卻未曾放鬆過。
在這個夏陽斜照的下午,持續了一個月“猴狐冷戰”終於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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