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酒吧,不必用眼睛搜尋,流川一眼就看見那個坐在吧台上的熟悉背影。一頭耀眼奪目的紅髮,配搭身上的紅長袖運動外套,即使是舖在吧台上的色彩斑斕墨西哥布也為之失色。
呆望著那個顯得安靜的背影一陣子,將之與過去記憶中的他一點一滴地拼湊,卻總是湊不起來。
突然,動了。
只見那人一接過酒保送來的酒,一仰頭即一口飲盡……
流川,微皺起了眉頭,心裡卻笑了。
果然還是他。
這般牛飲法,除他還誰?
踏步走去,卻越過他身邊的座位,旋轉了隔壁一個,然後坐下。
感覺紅髮的他,視線先落在他與他之間的空椅,然後才射向他,側臉頓時一片灼熱,“來啦。”
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才點點頭,“嗯。”
“再來一杯Tequlia。”
驚震,為什麼不是……威士忌?
斜眼向他的空杯望去,瞥見一片檸檬沉在杯底,倏地,一陣失落。
終究得承認,不一樣了。
良久,問道,“幾時回來?”其實更想問:你,去了哪裡?
歸來與離去,皆突然,卻不讓他意外。
杯子,又是一口即空,放下的同時,聽到答案,“昨天。”
“哦。”
又陷入沉默。耳朵徒留酒吧熱情奔放的音樂。
突感不服,難道兩人之間就只留下淡漠?
過去的熱烈何在?
消失了嗎?
不!
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正想站起,卻聽到那隔了一個座位的那人微彎身體,伸手到腳邊的包包裡窸窸窣窣地,似乎在找些什麼。
接著,就見到一盆小仙人掌擺在眼前。
“送你。”此刻站著的人說道。
抬眼,對上他的眼睛,“什麼意思?”
從未想過會從他手中收到禮物。不解。
“滿身刺,像你!”
琥珀色的瞳孔盡是促狹。
站了起來,一拳向他揮去,卻被眼明手快的他,一把握著,人也被順勢拉進懷裡。
似乎就等待這一刻,立刻伸臂環住那個人的腰。
“你還是沒變,總是那麼暴力……臭狐狸。”
被擁得更緊的他,也不甘示弱地在臂上使力,“你變了。”
“沒有。”
“變了。”
“……也許吧。”
半晌,“去了哪裡?”
“一個遠離你的城市。”
“哼!那回來干什麼?!”
“不是回來。”那人輕輕顛動,在笑,“是從那個城市慢慢接近你。”
流川不語。過了一陣子,罵道,“白痴。”
沒聽到反駁,卻聽見杯中冰溶的聲音──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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