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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大志唷,你真是太逗了……呵呵……”本來就不斷微笑的李校長,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聲音響亮得立即成為警察局食堂的焦點。

 “老媽,噓~~你小聲點……”植若愚壓低聲音對媽媽說道,瞄了一眼被笑的當事人,那人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嘴角帶笑地喝著飯後茶呢。

 李校長擺擺手,笑道,“不必太拘謹啦,趙督察不會介意的,是不是?”眼睛看向跟他們同桌的趙姓督察。

 只見他笑著點頭道,“是呀,這裡是輕鬆地帶,想笑就笑,想大聲說話就說,不必太拘謹。”頓了一下,“警察其實也是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慾的,呵呵。”

 聽趙督察如此答道,李校長本低了的笑聲又再響起,“哈哈,我同意極了!”提起手,拍了拍植若愚的肩膀,“大智若愚,聽到沒有,想笑就笑,誰像你每天繃緊臉皮的,就快長得像苦瓜乾了……”

 “噗嗤!”正喝了一口茶的戴志恆差點將口中茶全都噴出來了。連忙嚥下肚子後,才放聲大笑。而趙督察也忍俊不禁地笑露了牙齒。

 看著眼前三個毫不顧忌地笑的人,植若愚不禁翻了翻白眼,暗地裡嘀咕,“真是感覺失調的傢伙……大志和老媽也罷了,怎麼這趙督察也跟著他們瘋,好歹這裡也是機關重地。”在他心目中,警察局給他的感覺向來都是很莊嚴、神聖得不可侵犯。偷偷瞄了瞄四周圍,竟發現剛剛聚在他們身上的眼光早已散去,似乎不以為然他們在警察局內這麼肆無忌憚地大聲笑是不妥當的,不禁有些奇怪。

 彷彿察覺了他的想法,趙督察對他笑了笑,然後用右尾指括了括額頭,“見慣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這麼說來,你已習慣這裡了啦!”戴志恆突然問他道,“不是吧?你調過來這裡應該不會太久吧?”暗地裡計算替趙督察計算一下日子。

 “三個月。”趙督察眼也不抬地直接告訢戴志恆答案。

 “哦?才三個月而已……”戴志恆點點頭。

 趙督察突然看了看腕錶,“嗯,不好意思,我還有案件要處理,戴先生、李校長、植先生,謝謝你們的晚餐。”邊說邊站起來,跟他們一一握手。

 “那裡那裡,我們還得多謝你的幫忙。”戴志恆客氣地道。

 趙督察笑了一下,“你就別挖苦我啦,總之,會盡快破案就是了。”

 “謝謝!”

 “恕我不送你們了,再見。”說完,轉身就走。

 目送著他疾去的背影,這一會兒輪到李校長暗地裡嘀咕,“這個人怎麼態度轉變得那麼快?剛剛還言歡談笑的……”

 植若愚看了看媽媽一眼,湊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老媽,回家後再說,到時任你發表什麼意見都行。”

 李校長向植若愚招招手,示意他低下頭來,也湊嘴在他耳邊說道,“你當你媽我是白痴、老糊塗呀,臭小子!”轉過頭揚聲對戴志恆說道,“大志,我們走。”

 “好。”戴志恆答得爽快,手腳俐落地先搶著提起李校長的行李。

 “唷!我自己提就好了。”李校長連忙拉著行李提手。

 “沒關係,行李不重。”戴志恆輕輕掙脫李校長握在行李提手上的手,然後對植若愚揚了揚眉,“走吧,你還楞站著幹什麼?”舉起腳率先走了出去。

 李校長也緊接著跟了出去。

 植若愚低“哼”了一聲,搖了搖頭,然後動手將桌面上殘杯骸碟一一收拾起來,將之扔進垃圾桶才離開這警察局的食堂。


 *  *  *  *  *  *  *  *  *

 一路上,植若愚都指著車外的城市景色一一給媽媽介紹。

 李校長“嗯嗯哦哦”了好一陣子,倏地冒出一句話,“我認為他挺無可奈何的。”

 植若愚莫名其妙地回頭看著媽媽,正待追問時,卻見駕著車的戴志恆點頭道,“是的。我同意。”

 “呣,才三個月,呣,應該還沒融入這個地方吧。瞧他說話雖故作大方、灑脫,但言詞上無不語帶雙關的,說不定還遭到排擠呢!”李校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也許吧。”頓了一下,“那時候我和同事被捉,無論我們如何辯白那裡的警察就是不聽,硬咬定我們是賊就是了,根本就想讓我們當替罪羔羊。後來,還是趙督察替我們奔波一番,證明了我們的身份才被釋放的。不過,他此舉已得罪了那兒的伙伴了,我猜,也許是這樣,他才被放逐到S市來。”

 聽戴志恆說到這裡,植若愚總算弄清楚,他和媽媽口中的“無奈人”,原來是剛剛跟他們一起吃晚餐的趙振邦督察。

 趙振邦原本服務於W市的西區警局,曾在幾個月前幫助過戴志恆與小光洗脫搶匪罪名。後來,被調派到S市中南區警局來,卻沒想到在這裡與戴志恆重遇……

 “咦?你不是上次那個賊嗎?”雖然已忘了戴志恆的名字,但仍將他的臉以及“犯罪記錄 ”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他的職業病。

 戴志恆楞了一下,隨即指著他,“呀……你……你是……嗯……趙督察!”連忙快步走近趙振邦,伸出右手,“你怎麼會在S市,辦案?”

 趙振邦與他握了一下手,“不,我現在在這裡當值。你呢?怎麼會在這裡?”突然笑了一下,“又扮賊了嗎?”

 戴志恆大笑起來,“不敢不敢,這一次是遭賊了。”偏頭看了看植若愚和李校長,“嗯,就是那位李校長,她的手機和錢包剛剛在火車站分別被兩個小賊搶了,我是帶她來報案的。”

 “哦?又是在火車站。”趙督察突然揚了揚眉。

 “是的。剛剛你的同事告訴我,在我來報案之前,已有兩個受害者來投報了。”笑了一下,“還告訴我,火車站哪個時段是小賊猖狂高峰……”見趙督察的臉色倏地一黯,戴志恆連忙打住話題。

 剛剛他在寫口供時,差點被“監督”他的警察給氣死。明明是他的工作,他卻在隨便問了李校長和戴志恆兩句後,便交給他兩張口供紙,吩咐戴志恆自己寫口供,自己則雙手抱胸無所事事地坐在他們對面。李校長因第一次寫口供,用詞用句竟在心中斟酌良久都未下筆,弄得戴志恆啼笑皆非,便自告奮勇替她寫了。由於報案室裡空氣不甚流通,李校長便到外面去等候了,待戴志恆填寫好後讓她簽名了事。

 然而,在李校長前腳踏出報案室,那個“遊手好閑”的警察就迫不急待地對他說,“你們沒受傷掛彩算走運了。之前有兩個笨蛋,一個被小刀割傷了手,一個扭傷了腳,真是背……照我說,他們怎麼還去追賊呢?被偷了就算了唄,若直接來報案不就沒事了呀……不過,他們也真他媽的不小心,自找的。”瞄了戴志恆一眼,“瞧你還算聰明人,我就再教你一教,那些小賊最愛在中午十二點到兩點以及下午五至八點動手的,在這兩個時段,你們若能提高警惕就萬無一失了。”

 瞧他那副趾高氣揚的神情,戴志恆恨不得上前給他他媽的揍兩三拳。但想到若被告襲警自己就完了,唯有暗暗咬牙罵道,「難怪S市的罪案有增無減,市民日益冷漠以求自保,就是這班人渣搞出來的。即那麼清楚那些賊人的活動時間,還有這等閑情坐在這兒侃侃談自保論,不去捉賊…真是……狗養的……」握著筆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顯得有點發白。戴志恆在心裡盤算,必須再向S市政府呈一份調查報告,既然S市立志要成為“善意都市”,這最根本的問題就必須先解決,不然一切努力枉然作癈。

 帶著一肚子氣踏出報案室,即遇見趙督察,便忍不住揶揄他一番。

 趙督察豈聽不出戴志恆弦外之音,唯有苦笑一下。

 “大志,我和媽媽先去食堂吃點東西,你和這位警官繼續聊吧。”植若愚拉著李校長走到戴志恆身邊對他說道。

 戴志恆點點頭,“我也去。”抬眼看著趙督察,“趙督察肯賞面一起吃個飯嗎?上次那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多謝你呢!”

 “小事一椿。……走吧,食堂要往右邊那樓梯走的,我帶你們去。”趙督察答應得乾脆,領先腳步。

 “等一下……”戴志恆叫停了他,“我得先把這口供紙搞定。”轉頭對李校長說道,“李校長,你先看看這口供寫得對不對……若沒問題,就在這裡簽個名。等一下我們再向他們拿一張報案證明書,然後明天就可以拿著這證明書去重新申請身份證了。”

 “好。”李校長接過了口供紙,低頭看了一下,“呣,沒問題了,過程就是這樣沒錯。”於是,拿起筆就在口供紙的右下角簽了個名字,再將口供紙遞還戴志恆。

 戴志恆接過來後,對植若愚道,“你們先跟趙督察去食堂吧。我隨後就來。”

 “嗯。”植若愚點點頭。

 待戴志恆踏入警局的食堂時,李校長早已向趙督察開口詢問了戴志恆“當賊”的真相了。

 ……“坦白說,大志,我剛剛聽趙督察說你是‘賊’時還真嚇出冷汗呢!還信以為真你這喊捉賊的是大賊呢…呵呵~~不過,你也真的太秀逗了,怎麼會想到扮賊做調查呢?”

 戴志恆笑了起來,“做我這一行,有時候是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的,不然調查真的難有進展……就好像前陣子S市和W市政府委託的調查,說什麼要測出市民的“善意”以及“抗暴”指數,若不想這麼個非常辦法,還真難完成調查呢。”

 “什麼‘善意’、‘抗暴’指數……真是匪夷所思……真搞不懂那些市政府高官想些什麼的,好好的民生問題不去理會,盡搞些什麼有的沒的名堂,浪費納稅人的錢……不過也真難為你了。”

 “媽~虧你現在還是領著我們納稅人供給的‘薪水’呢!怎麼還批評給你發薪的‘老板’?“聽戴志恆與媽媽一來一往地,似乎談得投契,感到被冷落的植若愚忍不住插口道。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又轉頭對後座的媽媽說道,“還有,你不必同情大志,這傢伙,總是這麼胡來,我看他遲早惹官司,再不然就是被人亂棍毆死!”

 戴志恆倏地大笑,“亂棍我沒試過,亂拳倒是嚐過的。”

 “呀?真的嗎?哪些人那麼流氓呀?”李校長接口道。

 戴志恆看向倒後鏡,向旁努了努嘴,“問你的兒子唄!我的下巴都差點被他打歪了……”

 “他?真的嗎?“李校長有點吃驚,隨即笑了起來,“哈哈!大智若愚,原來你也會用拳頭的,我還以為你只懂得耍嘴硬跟人講道理呢!哈哈哈……大志,說我聽聽,到底怎麼一回事?你有還手嗎?他耐打的嗎?我看他一定挨不過兩拳就狂呼痛……他怕痛得緊,一點點疼都受不了……”

 “老媽!”

 戴志恆笑道,“正是,他挨了我兩拳就受不了狂叫痛呀、住手……”

 “戴志恆!”

 “哎呀,我就知道……呵呵~~”

 充耳不聞於植若愚的“呼停警告”,戴志恆與李校長一問一答地將那天的情形說了個大概,兩個人夸張的笑聲直讓植若愚差點受不了開門跳車。

 眼見轉個彎就到他們住的社區了,倏地,戴志恆在一排商店前停下車來,他邊解開安全帶邊說道,“我想買一些東西,你們等我一會兒。”不等植若愚回答,就兀自下了車,跑進一間中西藥店。不一會兒,就見到他從商店走出來,手上拿著的那一瓶似乎是藥酒。

 上車後,即遞給植若愚,植若愚奇怪,“買這個干什麼?”

 戴志恆扣好安全帶,邊看倒後鏡邊說,“給李校長的,她的腳好像有點扭傷了。”

 植若愚立即轉過頭來,“媽!你扭傷了腳?”

 李校長笑著擺擺手,“哎呀!小事小事……”

 “真是的,你怎麼不說呢?”植若愚埋怨。

 “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不疼了。”

 “小病不治就成大病了,你真是的……”植若愚心下不爽,但又不能當眾數媽媽的不是,便轉頭對戴志恆發作,“死大志,你剛剛怎麼不告訴我。”

 戴志恆聳聳肩,不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對付惱羞成怒的植若愚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過後,他就會自我反省了。這招,屢試不爽。

 聽後座也沉默了,便抬眼瞄了一眼倒後鏡,即見李校長抱歉的微笑,戴志恆便報以心照不宣的一笑。心底則偷偷地笑了起來,看來,她似乎也擅用此招呢。

 將車子駛進泊車場、停好後,植若愚便立即推門下車。

 戴志恆的觀察力果然細微,植若愚待扶媽媽下車後,才發現媽媽走得有點不自然呢。

 “媽,我來背你吧,別走了,以免更傷。”

 李校長笑道,“不礙事的,我慢慢走就好。”

 植若愚不理會,背向李校長蹲了下來,“快點上來,等一會還要爬四層樓呢。”

 “呀!那麼高呀?……不不不,我慢慢走就好……”

 “老媽!” 

 察覺了李校長的顧慮,戴志恆笑道,“放心吧,李校長,若他沒體力了,還有我接班呢!”舉了舉自己的臂彎,“看!我可比他壯多了!不會像他那麼不濟!”

 “哈哈哈……”聽了戴志恆的“保證”,李校長便不再推辭兒子的一番孝心了。

 不過,果然如戴志恆所說的,植若愚背著媽媽才攀了一層樓,就累得腳有點發軟。戴志恆連忙幫忙將李校長扶下他的背,然後不顧李校長的推卻,硬是將她背上四樓。

 輕輕將她放坐到沙發後,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大志,真是不好意思。”

 戴志恆笑了笑,“李校長就別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嗯……我是說,我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可以說是‘一家人’了。”抬起頭來,即見最後進屋子的植若愚瞪著他看。
 
 李校長環顧了屋子一下,“呣,這屋子看起來很不錯……不過,房間好像少了點……”

 植若愚連忙接口道,“媽,你今天就睡我的房間。”指了指左邊的房,“我就暫時搬過去跟戴志恆睡好了。”

 戴志恆感到好笑地看著植若愚,卻被他狠瞪幾眼警告勿多嘴,便笑笑地說,“我先去整理一下房間。”

 看著戴志恆的背影消失在他的房間門後,植若愚暗地呼了一口氣,還好他們的默契還不壞。伸手將媽媽從沙發上扶起,“媽,我扶你到房間去吧,你慢慢走,小心點。”

 “知道啦!你真當我老得不能走嗎?”李校長笑道。

 
 *  *  *  *  *  *  *  *  *

 安頓好媽媽後,便挾著枕頭、被子推開了戴志恆的房門。

 門才關上,就被戴志恆拉進懷裡,狠狠地親了一口。

 推開他,彎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枕頭和被子,植若愚壓低聲音道,“你給我節制一點。”

 戴志恆聳聳肩,笑笑不說話。

 將枕頭和被子都拋上床後,見戴志恆兀自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便皺了皺眉,走近他。

 “這一陣子,我也會節制一點。”勾過戴志恆的頸,吻上他的唇。

 倏地,腰被緊緊地箍著,貼著的唇反壓他的,力度大得讓他不禁張開嘴,戴志恆的舌頭也就長驅直入,在自己的口中輕括狂舔。

 “嗯……”

 情慾倏地從下體竄升。感到自己下體的迅速變化,緊貼自己的那個人,腿間突起磨擦著自己的,植若愚突覺雙腿發軟,顫了一下,差點站不住。

 戴志恆雙臂撐起了他,放開了他的唇,眼睛注視著他,“今晚,要我節制嗎?”

 四目交纏了一陣子,才聽植若愚答道,“快去洗澡……等老媽睡熟了才……”

 沒等他說完,戴志恆就緊緊地抱著他,“沒關係的,若你不想,就不要勉強自己。”

 植若愚回抱他,半晌,嘆了一口氣後輕聲說道,“我從來沒勉強過自己……”

 戴志恆輕撫他的髮腳,“心很不踏實吧?你媽突然跑來了。”

 “嗯。”植若愚靜靜地聽著彼此逐漸恢復正常搏動的心跳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本來打算明年春節假期時帶你回家鄉看望她的,沒想到她反而不聲不響地來了……讓我措手不及。”突然環緊了戴志恆,“我不是真的想逃避……我只是……”

 “我知道。”戴志恆親了親他的耳垂,“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唄。”

 “大志……”植若愚趨唇在戴志恆的臉親了一下。

 戴志恆看著他笑道,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這裡。”

 植若愚一點也不遲地立即親了上去。

 兩人的唇舌又再交纏在一起。

 好不容易又再分開的兩人,有點喘呼呼地互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

 “明天下班後,我去買張可折疊床墊回來,做戲得做全套,免得你媽起疑心我們兩個怎麼老愛擠在一張床上……”戴志恆笑了一下,“雖然這是事實。”咬了咬植若愚的耳垂。

 “痛!”植若愚推了推他,慍道,“你就不能咬輕一點嗎?”

 “我想烙個印……”又趨嘴咬了一下。

 然而,卻是挑逗的啃噬,植若愚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你媽對我的印象好像挺好的。”戴志恆突然開口說道,“或許,很快地就可以讓她知道我們天天同床……”

 植若愚笑了一下,“你他媽的別太自以為是了,你才第一次見她,談過那兩三句話,你就以為自己看透她了唄……”

 “那你看透她了嗎?”

 植若愚楞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女人心,誰懂?不管年輕的、老的,都一樣難懂,不知道她們到底想要什麼。”

 “那我要什麼,你懂嗎?”戴志恆痞痞地笑了起來,手已下滑至植若愚的臀部,在那兒留連排徊。

 植若愚推開他,咬牙道,“知道,你欠打!”一拳向他揮去。

 然而,拳頭卻落空了,戴志恆早已順著他的推勢,往後退了一步,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還不忘再探頭調侃,“我去洗澡,你要給點耐心等我……”

 植若愚待他關上門後,才伸手探向自己的腿間,觸手微硬炙熱,不禁低聲罵道,“死混蛋!”

 
 *  *  *  *  *  *  *  *  *

 第二天,臨時向林達請了假,植若愚親自帶媽媽去S市的國家登記局申辦身份證。

 搞了半天,才辦妥了申辦手續。帶媽媽吃過午飯後,便去傢俱店買床墊。

 “買厚一點的比較好。”李校長看植若愚盡選薄軟墊,便建議道。

 “為什麼?”植若愚不解,心想反正只是掩“娘”耳目,暫時性的,就不必買太好的。

 “厚一點比較耐用。”

 “厚的很貴哩,反正是暫時性的,沒關係。”植若愚低頭繼續看墊子。半晌,發現媽媽沒答腔,便抬頭看著她,“怎麼啦?”

 “還是買厚一點的吧。我會住很久的。”

 “誒?”植若愚不禁挑了挑眉頭。

 李校長看著他說道,“打算住到我歸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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